【诗词渭南】背着故乡去旅行 ——评小说集《到天尽头去》

渭小青

  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任葆华

故乡可以离开，不离开，就看不到外面广阔的世界，也就无法正确地认识故乡；故乡需要回归，不回归，就可能找不到根。

赵命可是一个具有游子情怀的人。他早年离开故土，去广州、深圳。无论走多远，他都摆脱不了故乡对他的影响，故乡不仅是他的出生地，也是他的出发地。可以说，他是一个背着故乡旅行的人。20多年后，他回归故土。

读赵命可的小说，你会发现，他的许多作品里都有一个异乡人的形象。仅就《到天尽头去》来说，就有《谷文庆简史》中的谷文庆，《都是因为我们穷》中的马林旭，《与女人对弈》中的刘茂林，《兔儿鼻子》中的张立勇和《两地书》中祁阳的男朋友等。

他们的身份不尽相同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，那就是游走于深圳的异乡人。他们的躯体虽然生活在深圳这座城市里，但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，还是在心理上，都始终无法割舍故乡情结。

赵命可关注小人物的斑驳人生，关注现实社会的人心冷暖，从而唤起读者对人的价值、人的生存意义的思考。在他笔下这些异乡人的身上，我们或多或少都可看到作者自己的影子。

对世俗生活中小人物的生存状态、生活欲望和精神困境，赵命可都能以一颗世俗心来感知和体会。

赵命可虽出身乡土，却多写城市，并且写出了现代都市的味道。他很少写乡村，即便写到小镇，关注点也多集中于人的生存状态和精神境况。如《到天尽头去》与其姊妹篇《我欲乘风归去》中的少年马文，看似顽劣调皮，内心却埋藏着许多隐秘和渴盼，无人懂得。他因经常遭受父母的辱骂和毒打，离家出走，说是要到天的尽头去。天的尽头是什么地方？那是一个少年心中的“乐土”。小说《来雨》的主人公郝枚原本想当个演员，或者大学教师，只是因为遇到自己钦慕的李来雨，她走神了，满脑子都是李来雨，结果当了一辈子乡村教师。后来，她遇到了同事王来雨，选择嫁给了他。郝枚生活在虚幻的想象中，满足于每天能喊几次来雨的名字，尽管此来雨非彼来雨。

赵命可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。他的每一篇小说都具有很强的可读性，但他并没有简单地停留在写经验讲故事的层面，而是尽可能写出生活的丰富性、复杂性和可能性，展现现代人的真实状态。因此，他的小说不容易被读者一眼看穿，书中的人物多有沉默的层面、未明的区域，让人有更多的想象和沉思。

读赵命可的小说，读者可以与小说中的主人公对话，感受不一样的人生、不一样的悲欢离合，感受故乡对游子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