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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诗词渭南】(东北点滴系列之三)路|邢福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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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2-11 10:03:51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| 来自陕西
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3     路

人们说,山东的路好。宽直平顺。乡道县道,能修成国道的水平。车行此道,就是一个舒服,惬意。这好理解,山东人大气,又在平原上。后来又说,新疆的路野。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之间动辄四五百公里。这也好理解,因为新疆地广人稀。这就叫天高地迥。西藏的路险,且两极分化。因为西藏多是高山峻岭,一条通往墨脱的公路,让你惊险不断。一条青藏公路,让你体验了搓板和坑洼。东北的路,兼具了山东的平直、新疆的狂野和西藏的艰险。
辽阔的松嫩平原上,不管高速、国道、省道还是乡道。平直是自然的。
车到阿尔山,公路宽敞。两边全是高大树林,车行其中,如进入画廊一般。道路或直或弯,不断延伸,森林就如忠实的伴侣,始终不离不弃。绿色长廊,不断变化,或阳光斜照,或云缠雾绕,明明暗暗。远处的山,近处的河,随着车子前进呈现出不同的画面。随便拍一张,作为手机屏保、电脑桌面都惹人眼羡。像这样的景观路,多得数不清,还不用买门票。
进入大草原,就两字——辽阔。路左边,影影绰绰,天接着草。路右边,无边无际,草挨着天。直直一条大道,向前再向前,你不知道它会伸向哪里,只觉得通向天宫云海。阳光在云的上空藏着。俄而从云的缝隙间窜出来,远方就是一片明亮,一片嫩绿。俄而躲在一朵云上,给草原投下一片阴影,草原便是一片暗绿。影子在快速移动着。你不知道是云乘了龙?还是太阳驾了车。天在头上,云在四方,一样的色彩,一样的地平线。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穹顶,拟或像一个硕大的锅盖扣在大地上。“天苍苍,野茫茫。天似穹庐,笼罩四野。”古人的描述,绝了。每每这时,游人总停下车来,陶醉在草原的怀抱当中。或拔两把韭苔沙葱,或采一掬两束野花,或无拘无束地在草地上打滚,或持了红的黄的围巾在草地上跳跃,或列了诸般姿势,然后再把它们装进相机。感谢东北的天路,给了人们不一样的体验。
进入大兴安岭地山区,道路换了模样。一段一段的,先是波浪起伏,再是坑洼多,个别路段,一个钟点才能行驶二十多公里。不断规划行程,因为道路经常改变。

从根河经满归到漠河,路坏了,人家要修,不让走。只有从根河绕道加格达奇。
清早六点半一出发,路开始和我们闹别扭。像是要显示其柔软的身段,窄不说,还在山峦中拐来绕去。车中比平时安静多了,一车人显然有些紧张,心提到了手里,看景致的兴趣收敛了。惊呼连连,要不是身体左右移位,就是头和顶棚来个亲密接触。车不疯了,似乎学会了沉稳。不光是我们,就连平时那些豪横的大卡们,也只有跳舞的份。尽管司机寇总有着二十多年、几十万公里的驾车经验,到了这种路上,也绷紧了神经,口中的小曲不哼了,调皮话也不说了,油门刹车不断地变换。路在山峦河谷中盘绕,一会在河流的左岸,一会右岸。过坑槽,溅一身烂泥,穿工地,蒙一身灰尘。旁边正在建设高速路,还没全部通车。时而,可在新路上跑几公里,时而只能拐下老路,反反复复。尽管我们不急,急也没用,但总是费时间。一百多公里路,走了近六个钟头。
路烂,总有原因。不是修路人不认真,也不是地形险要,难以通过,实则因为大兴安岭山区冻土层所致。大兴安岭地区冻土层很奇怪,用交通术语说,是岛状冻土。也就是非连续性冻土。若连续性冻土,人们就用处理冻土的方法解决。岛状冻土,难以处理。三十米,五十米。修好的路,过不了多久,甚或过了一夏,就损坏了。要么路面开裂,要么一半沉陷。常修常烂。甚或当年修当年烂。所以路面上常常出现大大小小的补丁。黑一段,灰一段,总不那么协调,但也没有办法。办法还是有的。不少的路段上,人们在损毁的路段上铺上砖,或铺上石条石块。形成砖面路或石面路,那就耐用多了。车压上去,像在路上跳舞。不过也好,长途驾车,给司机成员一个清醒。
说狂野,也是有道理的。大兴安岭地区,山重水复,人员稀少。也是数百公里,很难看到一个村镇。七月二十日下午,我们从北极村出来,目标是十八站,路程三百多公里。想着沿途总要经过几个村镇,歇歇脚,也给车子加油。镇子是有的,但太少了,也没有加油站。
一路的莽莽森林,倒让生长在关中道的我们长了见识。白桦林灵动。树杆上那一双双眼睛,微笑的,犹豫的,圆睁的,眯缝的,你不知道它在想啥。樟子松林伟岸。挺直了高大的身材,俨然大丈夫一般,不怒自威。山风吹过,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声。原始森林神秘,立的倒的,横的斜的,腐朽的,新生的,枝枝蔓蔓,缠缠绕绕,你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何种吉凶。也许软软的厚厚的落叶下就爬着一条碗口粗的长蛇。也许半间房子大小的树洞里正卧着一头黑瞎子。
这是一条边防公路。路的左边不远处就是黑龙江。过了江就是俄罗斯。路基本是沿着当年古驿道开辟的。一路上没见几台车,就像是给我们专修的一样。大桥小桥过了无数,新建的,几十年前修建的,更早年份设立的,排在一起,诉说着这条路的前世今生。小溪旁,还看到了一头浅棕色的傻狍子。傻狍子,一点都不傻,灵着哩,见车过来,仰头看了我们一下,就窜入身后的老林子。再想看,没门。新鲜,清凉,惬意中,总不免有一种担心,那就是油,好在我们的车是大众商务,油箱大,油料勉强可以支撑到目的地。否则的话,我们就要成为小咬的美餐,甚或与熊瞎子共舞了。

作者简介:邢福和,笔名千万里行吟,中华诗词学会会员,陕西省作协会员,渭南市诗词学会会长,临渭区作协名誉主席。长期从事诗词创作,制作影视资料片12集。出版诗文集《千万里行吟》,散文集《行走四方》,参与编辑出版文史资料书《老渭南》、临渭区中小学地方教材《美丽临渭》等。

 

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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